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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事情兩種可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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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事情兩種可能

顯然官家還在生氣。

章惇被丞相們推進宮去勸官家寬心,他是最老的,也是官家前幾年最喜歡調侃的。“官家,李進那個事,還請您放寬心,不要耿耿於懷。黜落不用,讓他懊悔終生去,官家不要氣壞了自己。”

林玄禮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書:[人是不會被氣壞的,你這個小心眼的老頭被氣了那麽多年還不是很健康。也不打瞌睡,牙齒還有幾顆,可見生氣能夠活血。]

[什麽叫不要耿耿於懷,再說一遍,我!沒!生!氣!]

歸根結底,自己已經三十歲得正經一點,章惇也快八十歲了,再擠兌這老頭有點不合適:“昨天還有人進宮勸我,說千金買馬骨。朝廷沒有諍諫之臣,確實是我心頭大患,那也不能重用李進,他實在是分不清場合。換別人時可以試試。”

章惇心說這些諍諫之臣,大半是因為這些年吵不過您,又被調出去在全國各地做事務官,沒法及時上奏。少部分是因為您幹的不錯,已經知足又感激涕零。

“臣在這件事上,不方便說話。”

林玄禮把書合上,往桌上一扔:“你坐下說吧。你是大宋首輔,我就差叫你一聲國老了,朝中內外的事,哪一件你不能說?那天那滿朝文武都快變成啞巴了!提起來我就生氣!”

章惇捋了一把白胡子,認真勸道:“官家,李進這冒失的小子擱在一旁暫且不提。老臣實在是有難言之隱。”

林玄禮覺得他在套路自己,但是真的很好奇,忍了一會沒忍住:“什麽難言之隱?”

“我老啦。”章惇嘆了口氣:“年前就打算致仕。還沒舍得。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,他們還想做官做到年老體衰,不得不致仕的那一年,怎麽好意思出來反駁,說官家喜歡用年輕人喜歡的對呢?倘若有年輕人要搶去他們的職務,他們怎麽辦?回家培養更年輕的子孫?和這些五十到七十歲的老人相比,官家偏愛的三十歲年輕人,個個如日中天。”

滿朝公卿大多年紀不小了,難道能勸官家規定到六七十歲就回家養老嗎?再怎麽惜才愛才的官員,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職位讓給別人。官家雖然沒做出什麽有傾向性的選擇,但有這個征兆,他們想得多,當然覺得李進說官家要多用中老年普通文人這話,合乎他們的期待。

林玄禮翻了個白眼:“就因為這個麽?我身為皇帝,喜歡年輕的怎麽了?我還沒喜歡貌美的呢。”

他們覺得有危機感了?這倒也是,自古以來官員都沒有退休年限,全憑自覺主動,要不然章惇早就超標了,老齡化的朝廷非常糟糕,會很遲鈍的,不是所有人都能到七八十歲還機敏且經驗豐富。可我要是讓一群五十到七十歲的中央官員,制定一下退休年齡,那他們也不能幹。

章惇笑出聲:“幸好臣沒有色衰愛弛。”

林玄禮摸著下巴:“倘若他是你的下屬,在你的好日子時如此冒犯,早就被你流放到瓊州去了。”

章惇打算在致仕之前幹點又好又壞的事:“臣以為,應該看看此人的武藝如何,私下裏叫人試探他有什麽本事。倘若他武功超群,卻能勸官家不要重武輕文,那還有有點大公無私。若只是長得壯了點,徒有其表,那就是沽名釣譽,諂媚老臣。”

如果是前者,只是個普通的、沒眼力價、不懂好賴容易沖動行事的傻子。這種傻子在官場上還真不少。

後者麽,是邀名買直把自己打扮成文人清流如蘇軾一樣的人物,結果有一點點心機依然愚蠢低劣。反正終究是滾蛋,先讓官家息怒再說。

自從蘇軾圓寂之後,官家的情緒微微有點暴躁,官家太重情了,偏愛舊人舊物,失去了就難過。

林玄禮本來提不起精神,聽到這兒大喜:“好好,叫人打他!叫人搶了他的東西,引到城外腳店門口,咱們倆在樓上看他挨揍。”

章惇強調道:“是試探!不是為了揍他。為了揍他給官家出氣,老夫豈不成了弄臣。”

童貫心塞的想,是啊,我剛想出來這個好主意,還沒說呢:“官家,讓小人帶人去找他來。我要是贏了,能賞小人一個同進士出身嗎?”

林玄禮臉色微沈:“你又沒去考進士。內侍在全國各地做著監軍、指揮使,你還想頂替區區一個同進士身份麽?”

童貫做羞澀狀,心中暗恨。心說倘若易地而處,把李進的條件給我,官家現在要封我做翰林庶吉士、參知政事了!準能讓他屢次加恩,把我留在宮裏徹夜長談、委以重任。真是暴殄天物啊!每一個和我談論你的官員都覺得你在暴殄天物。

人人都嫉妒他這副得天獨厚的體魄和才華,官家可把他當做狀元的備選!他拿了一手能打出春天的好牌,然後搞成這樣……

城門附近、李進住的地方旁邊,有些二層的小飯店,恰好能盯著城門和街道幾個方向。君臣幾人自帶酒水,過去又叫了幾桌菜,在二樓包場開始吃吃喝喝。這地方的廚子技藝平平,勝在食材鮮美,腌的洋蔥酸溜溜脆生生,炸花生米撒點鹽花味道淡淡的,還有一盤酥脆酥脆的炸黃豆。皮蛋拌豆腐的豆腐豆香濃郁,雜抄時蔬更是新鮮嬌嫩。剛長到一寸長的嫩玉米掰下來,就當菜吃,類似於玉米筍。芫荽拌黃瓜,只可惜沒有青椒。

史官抱著自己的本子,趁官家沒說話,舀了兩勺麻椒豆腐羹,覺得鮮美好吃。

其他人在章惇面前,不敢吭聲,只聽官家問:“等你致仕之後,誰有才幹頂替你呢?”

章惇沈思了一會:“實不相瞞,我覺得都不如我。”

林玄禮:“哈哈哈哈好,說得好。朝中這些人……”有點庸庸碌碌,不算特別好也沒多差。宗澤李綱他們還太年輕,岳飛幾年前還是個寶寶。李綱還不錯,但是太年輕,才三十歲,也不能讓他現在就到中樞來。

他們都缺乏章惇這種心狠手黑又努力讓國家富強的精神。章惇在的時候,我看完奏本就可以休息了,他要是不在,我還得監督丞相的工作。好累,小豪豬不幫我分憂,還督促我勤政,不勤政就打我,勤政了也打我,哎~爽!

章惇也嘆氣:“就連我的兒孫也不如我。他們能做到知府、侍郎,已經到頭了,再恩賞他們往上升官,怕是招架不來。”

謝寶笑著奉承二人:“明君賢臣,大多百年難得一遇,更難得有緣在一起。”

童貫帶了四個侍衛換了平民百姓的衣服,打扮成富家子弟和家丁的模樣,出去找李進下榻的旅店,進去還沒問掌櫃的,就看見他在大堂角落裏坐著,喪喪的。

旁邊一群當年的舉子把玩著紀念小銅牌,正遠遠的對他指指點點,臉上的神情大多非常覆雜,嫉妒、敬佩、憎惡、嘖嘖稱奇、迷惑不解、難以置信、惋惜惆悵,看起來這廝已是聲名遠揚。

童貫笑盈盈的揣著手過去:“哎呦餵~這位不是差點當了狀元的李進士麽?”

李進不認得他,消沈且不勝其煩的看過去:“有事嗎?”

童貫袖著手,作勢要拱手,猛地一巴掌揮了過去。

李進猝不及防,下意識的往後一閃避開了,擡腳就踢童貫的小腿迎面骨:“你有事嗎?”

童貫往後一跳:“好狠啊!”

李進這幾天來只是挨罵,第一次被人襲擊,暗自慶幸沒被打中:“你是京中舉子?”

侍衛趁機抱起他放在身旁的一包東西就往外跑。童貫劈面一掌打過去:“是!看你滿嘴放屁,撞了什麽邪祟敢口出狂言抨擊朝政,自絕仕途。”

李進一言不發的擋開他的掌,一拳晃向面門:“滾!”

童貫閃躲時撞到旁邊的條凳,被條凳嚇了一跳,他臉上要是受傷了,準得有人追根究底的:“這裏施展不開,有本事到外面街上打去!”

“不打,賠不起。”鬥毆傷人要賠錢的,看對面一身綾羅,不知道要賠多少。

童貫震驚了一剎那,斷然說:“立字據,我要和你切磋切磋,不論勝負,打殘了我也不用你賠,可要是把你打殘了,我也不賠。”

李進立刻就答應了,二人擬好了字據,各自簽字畫押。

街上沒有多少行人,四個侍衛把人們左右一驅散,路人的好奇心當時發作,圍成一圈等著看熱鬧。京城富戶和東北進士互毆,路過的賭棍立刻駐足停留,在比賽雙方脫外套的間歇,就完成了下註。

謝寶叫到:“官家,童貫把人釣出來了。”

林玄禮憑欄往下看,這個視角還真不錯。

謝英伸手攔著:“您別靠欄桿,這木頭上有蟲眼,我怕不結實。”

“好吧。”官家側了側身,靠著桌子往下看。

童貫和李進各自脫了長袍,露出裏面一身幹脆利落的衣褲,李進一身素白,童貫的褲子花哨,有十幾只繡上去的蝴蝶,中衣的系帶上還掛著一個粉紅的荷包。

李進看他準備好了,擡手就是一拳。

童貫不跟人客氣,直接側身用肩膀往上迎,接了他一拳的同時近身一拳刺過去,瞄著他譚中穴打的,被李進閃開了一點,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胸口,發出嘭的一聲響。

童貫壓住他打了幾拳,李進只顧著躲閃,突然手從下往上一抄,從童貫胳肢窩下面鉆出來,把他的胳膊往外一架,又抓住了他的肩膀,就勢要從拳腳比試改成相撲。

凡事官家喜歡的,童貫都精通。

被對手主導了局面有些苦惱,但壓低重心準備摔跤時,他忽然心頭一喜,李進的技藝可不如自己!

要說童貫有多高明,那倒也說不上,可他能預判官家的每一次變化,並在一個恰當的時候自己決定輸贏。現在和李進四目相對,看對方臉上暴起青筋,額頭冒汗,簡直看到了他心裏想法。

摔跤不只是蠻力,還要做假動作迷惑對方,盡量不被對方迷惑,預判對方發力的方向才能把對方扔出去。

在圍觀群眾的喝彩聲中,童貫和李進暗中角力了兩次,在李進第三次變幻用力方向時,被童貫猜中了,童貫猛地變了用力方向,順著李進自己的力氣,把他拔起來扔到三五步之外。

李進就地一滾,毫發無損的跳起來:“厲害!再來。”

童貫心中暗惱,心說我要哄的是官家,不是在這兒陪你玩!一招手:“來!”

剛剛有了一番短暫的了解,現在施展拳腳時更得心應手。但要贏了他,打傷他還真有點難,只好施加心理戰術:“你一個二十多歲的舉子,此生仕途無望,連回歸故裏都難,你圖什麽?”

單憑剛剛這幾手功夫,官家都要愛重他,祖上的事慘了點,可但凡會說話的人都不會惹怒官家。

李進發現現在這事兒解釋不清楚,無奈的嘆了口氣:“不圖什麽。我看見了就要說。天下的事,不稟報官家,還能對誰說?”

童貫痛心疾首的一拳揮過去:“你真是個大傻子。”

林玄禮在二樓看了半天,發現這人動手時有些急躁和多餘的躲閃,但即便有這些問題,還能在童貫手下堅持了將近十分鐘,沒被徹底KO,這是何等的人才。薄薄的中衣被汗水浸透,貼在身上,不是肌肉男但真有些板肋球筋的視覺效果。

看的手癢:“我還是把他發配充軍吧,我看他在邊關準能有所作為。”

章惇舉著老花鏡看,深以為然的點點頭。他忽然覺得李進說得對,倘若現在只有一個縣令的職務,而自己和李進是同科進士,那麽官家肯定會把縣令的位置給他,覺得他能‘應對突發問題’。實際上自己不練武,也曾應對了許多突發問題,招降叛亂的山民,反而處理的優於常人。

這問題很好解決,回去就寫一份奏本,得盡快,別讓別人搶在我前面。

華梅:“咦?官家,您看城門口。慶國的使者來了”

慶國國使終於到了,船隊換做車隊,插著朝貢的旗幟,漢人模樣的國使騎著高頭大馬,帶著幾個金發碧眼的胡姬進了京城,胡姬很漂亮,粉面桃腮,胖胖乎乎。

林玄禮瞄了兩眼,回頭又看童貫,一直看到他把李進一拳打昏為止。心滿意足的把吃剩下的化身扔回盤子裏,拍拍手:“好極了。去告訴童貫,給他請大夫瞧瞧,別打殘了,這人以後還有用。章相公,你回政事堂吧,我心情好多了。”

章惇笑道:“您息怒,臣就放心了。官家是因為看他挨了打,還是為了他有真材實料呢?”

林玄禮一手扶著馬鞍:“當然是因為他挨了打。我就這麽小心眼!”

回宮的路上,童貫擦著汗跟上來:“官家,那小子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我估計他平日裏沒少打架,他就這麽練武打架,怎麽還有時間讀書學習呢?別是科考舞弊吧。您看他那策論寫的井井有條,說起話來倒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。說不準您看重的那篇策論背後,另有才子?”

如果是這樣,那到時候把李進一殺,皆大歡喜。

林玄禮突然陰謀論了一番,這可能是一個定制身份的富家子弟,因為智商不足突然臨場發揮,想要搞個大事件,結果坑了他自己。沈下臉來:“有道理,讓刑部和大理寺共同,審理此事。”

科場舞弊隨時可能出現,而今年是自己口頭一松,提前兩天透了題目。要是他媽的敢舞弊,就全部重考!!

謝寶悚然一驚:“遵旨!臣這就去傳旨。”

狄諫:“官家,朝中官員談論的事,早就不是李進提出來的那件事了。從他說完話開始,就被人不斷曲解,借題發揮。此人雖然沒頭腦,但”但是他首先坑他自己啊。別人撈不著好處,他還肯定吃虧!

林玄禮打斷他:“我把他列入一甲候選,他怎麽能沒有頭腦?問題就在這兒!”

狄諫一窒,也明白過來:“是,臣沒有讀過他的策論,不該妄加猜測。”

策馬在旁警戒時,低聲對童貫說:“公公,我看李進只是有點楞。”

童貫小聲說:“我看你有點楞。得等調查出來,官家消氣再說。”

在刑部把挨了一頓揍的李進帶走關進大牢時。

慶國的國使剛剛遞交了國書、禮單、國王陳慶的親筆信,被鴻臚寺帶去接待。有兩個金發尤物是送給官家的禮物,但還要在鴻臚寺觀察一段時間,等候官家召見。

國書上都是些大白話,試圖引經據典失敗。

但禮單真是個好東西,除了大量以麻袋計算的乳香、沒藥、龍涎香、安息香、桂枝、薰衣草幹花之外。往下看,有金幣一萬枚,銀幣十萬枚!!

林玄禮捂著心口感覺自己血壓飆升,不知道一枚金幣多少克,怎麽說這總重量也能有一千兩以上。其他臣屬國的賀禮可沒給這麽多:“去請英英和小寶過來看!”

有又往下看,金幣銀幣竟然不是最好的,更好的是‘蘇麻離青’一百桶,可制瓷器與繪畫。甜菜五十袋、甜菜種子一斤,可制糖。

[啊啊啊啊甜菜啊!!大紅蘿蔔一樣的甜菜!健身人士吃了可以消炎止痛的天然氮泵!]

[公元1500年才傳入中國的甜菜!年份太整所以我記住了!]

[制糖時比甘蔗還好用!單吃又甜又脆又硬!!我滴天吶,雖然說糖對人的身體沒什麽用處,但這是錢!民國時的首富就是賣糖的!]

[我再也不罵陳慶了!這廝還蠻不錯的,能把甜菜頭給我,而不是帶著載滿糖的船過來傾銷……其實是運費太貴吧?]

最後還有兩個教派的經書各一本。以及紅寶石、藍寶石和紫水晶,寶石都是不規則的原石,未經切割。

‘…禮物雖厚,不及陳慶崇敬之心,請官家笑納。陳慶有幾個不情之請,請官家撥冗思量。’

第一,他想要大宋承諾不把火器通過絲綢之路賣給波斯地區的人。

第二,要厚土生春糕點鋪的大師傅,甜點能賣出天價。

第三,要大宋承認海外的慶國,是大宋的臣屬國,並永遠不變,等將來大宋的疆域擴充到兩國相遇時,兩國不動幹戈。

第四,他要接父母家眷去海外團圓。

……

陳慶雖然完成了自己穿越前的夢想,奮力一搏,在海外稱王稱霸,被教廷封為公爵,(即將)被宋朝封王,只有個宋朝的老婆,還養了二十多個世界各國的情婦。

但他始終擔心兩件事,第一是他不知道怎麽制作火器,買到的那些讓工匠拆開破解,也沒能制作出來。第二則是宋朝官家占據更多的便利資源,更多臣服與他的溫順臣子,更多的礦石、熟練的工匠、成熟工業設備、寬廣而忠誠的國家,趙官家只要像模像樣的做個皇帝,就能讓百官感激涕零。他能驅使的資源是自己的數百倍,坐擁百萬忠誠的軍隊,宋朝擴張的速度也理所當然的,應該是自己的數十倍。有生之年或許能看到趙官家擴充到歐洲,自己得提前做好準備、表示臣服。

有火器和對歷史的熟知在手,想必吞並遼國、向肥沃的黑土地和礦產石油豐富的地區擴張,這些事一點都不難。後續的名臣名將太多了。

一個穿越者,必然和成吉思汗一樣,想要成為世界的征服者,想要震懾歐洲、發現現在還沒人找到的美洲大陸。缺乏橡膠樹無法開啟電力時代這件事不是阻礙。

…以上是幻想中的官家…

林玄禮美滋滋的等著甜菜拿過來、切開、讓人試毒之後再端上來。翻看奏本時連著開了兩個好消息。先等到了皇後和太子,倆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來:“…你叔叔準是得著海外進貢的寶貝了。官家萬福。”

“拜見官家。”

“陳慶的使者來了,帶了不少好東西,能讓我大賺一筆。”林玄禮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邊的奏本:“種師道要回京述職,可以陪我聊幾天~長沙又發現了嘉禾!又能見到種師道了,可真好啊。再過一個月李綱也要回京述職啦。”

他忽然笑到停不下來:“這次是我收到的最差的一屆進士。”

王繁英跨越了空間和宇宙,精準的懂了笑點:“哈哈哈哈你不會每一屆都這麽說吧?”

太子·沒有學長學弟·趙森:(⊙_⊙)?

作者有話要說:??【1】‘春天’,撲克游戲術語,指的是仨人鬥地主時,一個人瘋狂出牌別人都要不起,以壓倒性獲勝。(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打牌……所以解釋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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